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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是不舍得放手的疼{七}
走进酒店客房,沈斌顺手带上了房门,对走在前面的江蒙说:“你在哪儿坐下来,我帮你擦药。”
江蒙走到床边坐下,沈斌走过去蹲在她跟前,低头去解她休闲鞋的鞋带。
“我自己来。”
“别乱动。”他抓住她的右脚替她脱下了鞋袜。
脚踝处肿得像小馒头,他一只大手托住她的脚,她下意识缩了一下,他闷声说:“说了叫你别乱动。”
倒了药油在红肿处,他用掌心帮她细细揉按,力道越来越重,江蒙疼得脸皱成一团。
“疼就哼两声。”
她咬住嘴唇不吭声,也不晓得是不是故意的,他越发使劲了,江蒙痛啊,有一脚把他踹开的冲动。hhh
“就晓得你不会照顾自个儿。”他像在自言自语,“坐个本地司机开的出租车,让他送你去专治跌打损伤的诊所,找个手法好的老医师给你按按,没两天就好了,非得越拖越严重。”
他又絮絮地说了很多话,江蒙心想,以前真不晓得他有这么啰嗦的,扭伤多大件事儿啊。
半个小时过去了,他还捧着她的臭脚揉按得起劲儿,江蒙忍不住说话了:“斌子,你别按了。”
他放开她起身去洗手间洗手,出来后问她:“肚子饿不饿?想吃什么?”
“我待会儿叫餐好了,谢谢你了。”
“那我走了,明天你下班的时候我来接你,连续擦几天药油应该就好了。”说完,也不给她拒绝的机会,转身径直走到门口拉开门走了。
江蒙那晚很早就睡了,半梦半醒之间床头柜的座机响了,她迷糊着抬手去把听筒拿下放在耳边:“喂……”
“蒙蒙,今天睡这么早?”是霍睿东。
“唔,天冷,霍大主席现在几点了你还不休息?咹?”
“才9点多,我还在客厅看电视呢。”他笑,“在海市不见你睡那么早,每天得磨叽到11,2点才上床。”
“霍大主席,你难得看一回电视哦。”她稍稍清醒了。
“你不在,一个人无聊。”
“哦。”
“蒙蒙,明天元宵节你打算怎么过?”
“睡醒了准备找个地方吃顿大餐,魏老板说了给我报销,晚上嘛,坐出租车去外滩,吹吹江风,再上东方明珠去俯瞰一下大上海的夜景。”
“你小心感冒。”他笑了。
“明天准备睡到几点钟起床?”
“睡到自然醒。”
……
通话足足一个多小时,直到江蒙抗议:“霍大主席,你该休息了,医生说了,你不能熬夜。”
“蒙蒙,情人节快乐。”
江蒙微怔,旋即反应过来:“情人节快乐。”
挂上电话她还在想,霍大主席什么时候关注起这些小青年才会重视的节日了?
元宵节公司放假一天,她昨天也忘了告诉沈斌了,也许他今天会白跑一趟,她的手机号码早换了,也不清楚他现在的号码,没办法联系到他。
早上睡醒右脚的红肿处好了许多,虽然落地还有痛感,穿上休闲鞋她在房间里走了几圈,脚步轻盈了不少,去酒店二楼的粤菜厅喝了早茶,她坐出租车横跨了整座上海市,计价器的数字跳得让她有些心惊。
“小姐,你准备就这样无目的地到处逛?”司机是个厚道人,看到计价器显示的金额实在是太多了,便好心地提醒她。
“那你送我去全上海最好的电影院。”
中国的情人节去电影院看一场爱情电影好了,在这座陌生的大都市她似乎找不到消磨时间的方式,行政部的几个**事年轻比较轻,大都是刚毕业没多久的大学生,江蒙本是个性情比较清冷的人,到分公司上班一周时间了,和她们之间还比较生疏。
从电影院出来,江蒙在附近找了家餐厅吃饭,餐厅装修瞅上去蛮高档的,服务员身着清一色的制服,进去找了张靠窗的桌台坐下,倏然发现吃饭的食客大都是成双入对的,再不济也是三五成群,像她这样形只影单的还真没有。
等服务员送来菜谱翻开一看,价格很平民化,像燕翅鲍海参之类的基本没有,心里颇有几分失望,还准备吃顿大餐的,看来敲诈东子哥的希望又落空了。
吃饭的时候接到霍睿东的电话,问她在哪儿,她顺口说在电影院附近的餐厅吃饭,他又仔细地问了具体地址,江蒙觉得很奇怪,问他说:“你不会是已经到上海了吧?”
“你想我来吗?”他反问。
“想。”她老实作答。
他如今是她在这世上最亲近的人了,元宵佳节自然是希望他能陪在身边。
“蒙蒙,对不起,今天过节不能来陪你,晚上我得回家去陪妈妈和小羽,会不会生我气?恩?”
“不会,我知道你工作忙。”
“今天吃好点,去商场逛逛看有没有喜欢的东西,买下来算我送你的。”他声音里是竭止不住的笑意,“前几天蒋助理去香港出差,我让她帮你捎了一个行李箱回来,hermes的,你那个lv的可以退休了。”
“哦,”hermes箱包出了名的贵,她似乎没有一丝喜悦的感觉,“睿东,谢谢你。”
“怎么和我客气了?”他笑,“你吃饭吧,我有事要忙了。”
吃过饭江蒙又在一家情调很好的西餐厅消磨了一下午,在悠扬的钢琴声中捧一杯醇香的摩卡在手里,很小资。
她从小学的乐器是大提琴,但是一直对钢琴比较向往,中途很想改学钢琴,很意外一向宠溺他的爸爸拒绝了她的要求,还严厉地说,他不希望他的女儿是个半途而废的人,学一样东西就得学好学精,学乐器是小事,可一个人坚韧坚持的品格是最重要的。
那时候年纪小,还生了爸爸好久的气,成年后才明白爸爸的苦心和对她殷殷的期待。
大厅中央的女孩儿弹得是一首肖邦的4号圆舞曲,她曾用大提琴演奏过很多次,念高中的时候参加江城的乐器比赛她演奏这支曲子还拿了个亚军,比赛那天,爸爸和霍睿东都去了,只是爸爸并不晓得他心爱的小女儿早恋了,对象就是他很欣赏的这位年轻人。
比赛结束后,霍睿东提出为她庆祝,领着父女俩去了一家法国餐厅,江蒙第一次吃鹅肝,不过她早不记得鹅肝的味道了,吃饭的时候,她和睿东的目光一直进行着无声的交流。
那是记忆里很单纯很快乐的一段时光,她每每回想起,仿佛能闻到栀子花的清香,她的演出服是一件翩飞的白纱裙,她生命里最重要的两位男人,在同一年里,又先后离开了她,一个是生离,一个是死别。
从电梯走出来,江蒙一眼看到沈斌正站在客房门口,双手抄在大衣口袋里,似笑非笑地瞅着她。
“你怎么来了?”她明知故问。
“你今天休息怎么不告诉我?”
“我忘了。”她走过去用门卡开门。
他跟着她进去,顺手带上房门。
“晚饭有没有吃?”他问。
“下午在西餐厅喝了咖啡吃了小点心,还不饿。”
“陪我出去吃餐饭好吗?今天过节。”
“我不想去,你要饿了你去吃饭吧。”她回绝,拿了电水壶准备去接水烧开水。
“给我吧,你脚不方便。”他接过她手里的水壶。
等他从洗手间出来把水壶插上电烧水,她已经坐在床沿脱掉了鞋袜,他拿了梳妆台上的药油走过去蹲在她面前。
“淤肿比昨晚消了很多,其实你早上如果自己上一次药,效果会更好。”他把药油倒在她脚踝处,开始帮她揉搓。
“唔。”
“蒙蒙,你能不能别对我这么冷淡?我昨晚回去想,你是我曾经的妻子吗?待我像一个陌生人。”他低声说。
斌子,斌子,你难道不懂我的心吗?你曾是我最亲爱的丈夫,也许,会在我心里住一辈子的人,我为你孕育过一个生命,我和你早已血脉相融,我这辈子也不会忘了你,原谅我的胆怯和懦弱,我很累,我再也不想经历感情的惊涛骇浪,我只想像只蜗牛一样躲在自个儿的壳里,过简单平静的日子。
“如果我让你难受了,我感到抱歉,我现在是霍睿东的人,只能这样待你。”她说。
他的手有稍许的停顿,房间的空气陷入短暂的凝滞。
“你和他为什么迟迟不结婚?”许久后,他问。
“我们有我们的考虑。”她回答。
我们?他听到这两个字眼为什么感到这么刺耳?
“蒙蒙,今天过节,陪我吃一餐饭好吗?我明天一早的航班回海市。”她的扭伤并不严重,连擦两天药油应该能慢慢痊愈,关键是他受不了她的冷漠。
他和她曾亲密无间,契合得就像是一个整体,即使是两人离婚后到他离开海市前的那几天里,她对他的眷恋和不舍,让他为之心痛,他的心理实在是接受不了这巨大的落差。
“好。”再不答应就是矫情了。
在酒店西餐厅吃的饭,千篇一律的菜式,味道也没有特别之处,叫餐前沈斌把菜谱递给她:“看看有没有你爱吃的?”
“随便。”她没接。
他其实很想给侍者说“来两份随便。”
可这样的气氛实在是不适合开玩笑,他点了两客牛排,法国田螺,苏格兰生蚝,海鲜浓汤和她爱吃的慕斯蛋糕,水果沙拉。
等餐的时候,江蒙咬着吸管喝杯子里的柠檬水,眼皮子也没抬一下,沈斌其实有满腹的话儿想对她倾述,他尚在温哥华的时候,曾经设想过很多次,如果有一天他和她重逢会怎么样?是抱头痛哭还是激情似火地迫切想和对方重新融为一体?
惟独没有设想到今日的情形,像是搭桌子凑在一块儿吃饭的陌生男女,既无语言的交流,也无眼神的交流,更别谈心灵了。
从西餐厅出来,沈斌送她回客房,走到房间门口,江蒙回眸淡淡地说:“我到了。”
她的意思是请他离开,她不准备再邀请他进去坐坐。
看着她依然美丽却冷漠的脸,他不禁悲从心来,这一走,他不知道还有没有和她这样面对面说话的机会,他想再见到她,恐怕只能去魏辰东的地产公司,她工作的地方了。
“我想进去方便一下。”他撒谎说。
她不吱声了,用门卡打开房门走了进去,他跟着走了进去。
她坐在床沿用遥控器打开电视机,随便调了一个频道看,沈斌站在她面前,一瞬也不瞬地盯着她,他的目光灼热,眼里像是跳跃着两簇火焰,让她浑身上下不自在。
“你不是说要方便吗?”
“蒙蒙,让我看看你。”他幽幽地说。
她只觉得他的目光似乎想要穿透她,看到她心里去。
“我想休息了。”她说。
“让我抱抱你好吗?我想抱抱你。”他听见自己说。
她只是沉默着,没有同意也没有拒绝。
他缓缓蹲了下去,抱住她的双腿把脸深埋在她的膝盖上,他真的不想在她面前表现出软弱,他在四年前抛弃了她,本来就不应该再奢求重新得到她,可他管不住自个儿的心,他爱这个女人,他对她的感情没有因为时光的流逝而变淡,而是越来越强烈。
膝盖上渐渐有了湿意,她明白是他的眼泪,伪装的心一点点地变软,她几次抬手想抚摸他浓密的黑发,又缩了回去,她如果妄动一步,只会让三个人陷入无休无止的情感纠葛里去,睿东是不会对她放手的,失而复得的珍宝他倍加珍惜,三年多的同居生活,她对他细心体贴的照顾,让他对她已经有了深深的依赖。
“斌子,你该走了,太晚了,我真的要休息了,明天我得去学校报道。”
“蒙蒙,让我再抱一会儿。”他闷声说。
她狠下心来把他的脑袋从膝盖上扳开,声音很冷很冷:“你走吧,以后别来找我了。”
他仰头看她,眼底是受伤的悲色,她把脸撇向一边:“斌子,你何苦呢?我们回不去了,真的回不去了。”
他缓缓站了起来,清了淸喉咙说:“那我走了。”
她正要说话,门忽然被人推开了,她和沈斌都不约而同地看过去,霍睿东一瘸一瘸地走了进来,江蒙脱口而出:“睿东,你怎么来了?”
“我下午就到了,那时候你不在房间,我和蒋助理就去了浦东看一块地皮。”他沉稳地答,看着沈斌的眼里寒意越积越深。
沈斌回视他,眼神是挑衅的。
两个男人不露声色地对持着,像两头在草原上争抢配偶的雄狮,似乎下一秒就会打破这种僵局向对方扑过去进行一场厮杀。
江蒙嗅到了空气里的火药味,她马上走过去扶住霍睿东:“累了吧?你先坐下休息会,我去给你放洗澡水。”
接着又说:“太晚了,我们要休息了,你该走了。”
后面这句话显然是对沈斌说的,他忽然觉得没有继续留在这儿的必要了,还没有开战他已经输了,而且是惨败。
他没有再说一句话,转身大踏步离开了房间。
“呯”地一声门响,像是在江蒙心里狠狠撞击了一下,她对坐在床沿的霍睿东说:“我去给你放洗澡水。”
“他为什么会在这儿?”他拉住她的手腕。
“偶然碰到的,他到上海来出差。”她平静地说。
“我问你他为什么会出现在你的房间里?”
“我的脚前几天崴伤了,他帮我擦药。”
他低头看到她右脚的裤脚挽了上去,弯下腰他仔细看了看,抬起头看着她:“崴伤了脚可以去医院看医生,为什么要他帮你擦药?你可以给我一个解释吗?”
她如何解释?说他千里迢迢飞来上海就是为了她?说初八那晚那场焰火的盛宴?说他缠着她非要给他擦药?她怎么冷冰冰地拒绝他都没用?
“睿东,我去给你放洗澡水。”她转身要走。
他扣住她的手腕不放,似乎在努力压制住什么,可说出的话仍带有质问的意味:“蒙蒙,你给我一个解释。”
“没有解释,你如果相信我就别问我这么多了?”
“你是我的未婚妻,我未来的妻子,这么晚了一个男人还留在你的睡房里,你认为你不应该给我一个解释吗?何况,那个人是你的前夫。”
“睿东,你能不能别问了,我求你了。”她几乎是在哀求。
“蒙蒙,我说过,我允许你的心里有别人,可我不能忍受你和他还保持来往。”
“以后不会了,我不会再和他见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