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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包厢里的男人, 宋亦初和司言都见过。
他是浮世影业总裁，章甯然的丈夫，祁晟。
男人咬着一根雪茄, 见他们进来，扫了一眼，打量的目光最终落在司言的身上。
他站起来, 打招呼：“你好啊, 司言。不介意我也来给你过生日吧？”态度看着竟似有几分和善。
司言没有回应他，抬眸看向章甯然，目光带着询问。
章甯然不自然地低了低头：“祁总说想见见你。这是你十八岁生日，很重要的日子，多一个人，总归多一分热闹......”
“你高兴就好。”司言懒得听她解释，无所谓。多个人，少个人, 多个谁，少个谁, 他根本不在意。
他和章甯然偶尔的见面、吃饭，也只是为了维持一种看似平和的关系。名义上他们总还是母子，她还在供养他的生活。
此外, 无他。
相比司言的漠然, 宋亦初心里多了一份疑惑。
祁晟出现在这里，不是不奇怪的。
据她了解，祁晟一向对司言的存在心存介怀, 且不喜欢章甯然和她儿子有过多的接近。除了作为一个丈夫，对自己妻子在婚前与别人有私生子这件事的芥蒂外，还有作为老板, 对任何会威胁到自家艺人发展的不利因素的敌意。
最初提出要把司言送到国外去，越远越好的人，便是祁晟。
只因司言曾做过的一件事，惹恼了他。
七年前，电视剧《萧斓传》播出，收视大爆，播出期间话题度持续增高，连连登顶热搜，刷新多项数据，盛况空前，成为不折不扣的年度国民剧。
收官三个月后，该剧主创举办庆功宴。
导演对章甯然提起那个临时救场演了九皇子的小演员，希望能邀请到他也参加庆功宴。
当时章甯然觉得，也是难得的机会，能和司言在剧里演母子，大概一辈子只有这一次。确实值得纪念。
她邀请司言来庆功宴，让宋亦初陪他一起来。
司言没有拒绝。
那天，他们坐在不起眼的大厅角落里，看着章甯然等主创团队站在台上面对着媒体闪光灯依次发表感言。
最满面春风的当属站在章甯然身边的祁晟。作为浮世影业的总裁，他既是成功的制片人，同时也是独具慧眼的金牌经纪人，一手捧起了章甯然这颗耀眼的新星。
他自然是该剧爆火的最大赢家。
等流程结束，便到了开宴环节。轻快的音乐响起，众人手持酒杯敬来敬去，言笑晏晏，现场觥筹交错，衣香鬓影。
司言坐在座位上，一直很安静。他冷冷的目光始终追随着整场宴会最耀眼的女主角，也就是他的母亲章甯然。
突然，他笑了笑，起身朝她走过去。
这毫无征兆的举动让宋亦初很意外。她不知道司言要过去做什么。
男孩在众目睽睽之下，拉了拉章甯然的衣角，仰起脸看着她，一脸乖顺，用乞求的语气：“妈妈，可以带我回家了吗？我有点累了。”
全场静了几秒后，一片哗然。
这个小孩管章甯然叫什么？妈妈？
这个眼下正爆红的年轻女艺人竟然有一个这么大的儿子？
闪光灯歘歘地亮起来，围观群众也纷纷拿起手机录视频。
宋亦初也十分惊讶。司言，他在做什么？
随即她明白了。他是故意的！
祁晟第一时间走上前去，笑着给出解释：“大家不要误会，这是九皇子景灏，在戏中与娘娘的母子情延续到了戏外。这孩子入戏太深，到现在还会偶尔管甯然叫妈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