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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东语摸着嘴角, 皱起眉头,却没有为他突如起来的亲吻而生气。
真正的猫咪亲近人,可还要伸舌头舔人的, 许十九那吻只是单纯的贴贴而已, 嘴唇的皮肤就碰了几秒,亲得那么飞快,一点儿感觉都没有。
封东语皱眉, 单纯地是因为她想到了一个词:
【绿茶。】
虽然已经完全忘记了这个词是什么意思,但感觉许十九明明动机不纯,却装作自己格外纯洁, 然后贬低别的竞争对手拔高自己的样子,莫名让她想到这个词。
而这个词, 明明给人感觉不大好,甚至不大道德, 可她竟然觉得很熟悉, 甚至很亲切, 好像她也做过这种事情一样???
天哪她一直以来都很单纯地在山上生活吧,怎么会有这种感觉?
封东语的眼神忽然复杂到不能再复杂, 眉头也皱得不能再皱了。
许十九终于从被子了探出头来,惬意又自在地整理了下他的头发。
他的头发并不长, 不用扎起来,但是很贴合他的气质。一看就比较难打理, 可他随手几下, 却是打理得极好。
他的脸是红扑扑的,这极大地保留了他刚刚埋头入被窝时的那种青涩感。
他像猫一样用爪子把自己打扮干净后,才去看封东语。
这一看,许十九就乐了, 还孩子气地眯起眼睛天真地笑:“还在发呆啊,别捂着嘴唇了,你这样我又想亲你了,我刚刚提的意见,你觉得怎么样。”
封东语放下手,面无表情地说:“不怎么样,你说他们说得像真的一样,但我谁都不了解,我又怎么知道你说的是假的?”
许十九不泄气:“那你权衡一下,总要试试的啊。”
“我虽然一直住在土屋里,可并不代表我对外界一无所知。”封东语笑了笑,但笑意没有到达眼底。
“我识字,父母经常与我讲各种人际事务,也给我带些书看。我听着你说什么为了抵御奇香的诱惑,要爱上真爱这种事情,别说是一些狗血电视剧或者小说爱演这些,童话里这种桥段都很多好吧,我还要牺牲自己爱你,和你一起验证这个事情是不是真的?你在想什么呢?”
她的语气慵懒,夹带许多不屑的嘲讽。
许十九见她不乐意,坐得端正一点,做出悉听尊便的姿态:“哦?那你不做这个,想怎么做?你被困在徐久昱这里,我也算主动愿意帮你的人的唯一一股势力,你要抛弃我吗?你舍得让我走吗?”
他垂下眸,语气也挺可怜,看着也好像都听封东语的,决定权在封东语那边一样,可是姿态又有一种随意的模样,仿佛只要她不识趣让他走,他真的会立刻起身失去兴趣走了,再也不管她了。
封东语轻笑一阵,不再背部紧贴着墙壁了,她也坐好,甚至上半身向前微倾,毫不在意地伸手抚摸住了许十九的脸庞,哄道:“当然不会,你那么帮我,我怎么会不想领情呢?但你也知道,我被骗惯了,身边现在都不知道存在多少个骗子了,我当然要小心一点,不想做你口中的笨蛋嘛。”
她声音属于比较甜美娇憨的,压低声音哄人之时,却带有一丝蛊惑之意,如她的狐狸眼一般,只要微微眯起,美丽里自带一丝勾人感。
让人听了还想听,看了还想看,韵味十足。
许十九沉默不语,直勾勾地看着她,他之前说着不想弯腰,可是现在却任由她摸他的脸,甚至她手低一点不想触碰他了,他就身体随之降低一点,粘着她的手蹭了蹭,催促她继续碰。
倒也不是不能碰,他虽然不似徐久昱那般让人一见倾心,但自有他的一番魅力在。
何况……
封东语闭上眼睛,心里也有点累。
在这奇香的迷惑之下,她也有点没办法判断她见过的顾回铮和徐久昱,是否真的如她大脑印象里有那么美了。
人的肉眼所能感受到的美丑,也不止是事物真正的颜值,还带有种种的心理因素在左右着人脑的判断力。
如此看来,反倒是如许十九所说一般,起码他有一种真实的美,让她放心一点。
有趣的是,他还能利用各种情态来加强这种魅力,不说话不做表情时平平淡淡,但一说话一有表情,在剧烈的反差下显得他格外动人,自有一种让人惊艳的反差美。
她觉得哄他哄得差不多,手也有点疲乏后,便放下手,重新贴着墙壁慵懒地坐着,靠着枕头来支撑腰部。
这副少女身躯,虽然长年居住在土屋上,鲜少运动,饭食也经常营养不良,可是可能基因好,该凸的凸显得动人,该凹的凹得并不显得干瘪,一切都是那么恰到好处。
懒洋洋地半坐半躺时,身体的曲线曲折蜿蜒,婀娜多姿,随意一抬手撩头发,清清淡淡的瞥人一眼,却自有一番风流自在样。
她也的确特别,格外不在乎那些保守村落里男女不得如何如何的规矩,可是又没有让人有她很好欺负的媚人屈膝之感,气质拿捏得格外微妙。
许十九一直盯着她看了许久,竟然有些发痴了。
不过他这人有点奇怪,发痴过后,却有点害臊的情态,根据他之前的表现,也不知道是不是装得,反正挺像挺自然的。
这样的许十九,外表看着,又有一番清纯之态,好似他刚刚的主动自荐枕席,又主动的亲吻后任由抚摸,都是他纯粹就是被眼前的少女真实地吸引到,一切都是情不自禁的幻像,他只跟随自己的心意,毫无其他隐藏的目的。
可是封东语信他才怪。
她还在默默思考着少年的提议,不说答应,也不主动让他走,甚至容忍他缓缓靠近,贴着她的身躯,乖巧地学她也半睡半坐。
只是这床上就一个枕头,如今正塞在少女的细弱的腰肢后,许十九坐得不舒服,身体老是难耐地动来动去。
他很会变通,干脆躺倒在床上,后来又想把身体塞入被内,和封东语盖一个被窝,得寸进尺。
只是封东语才没有被他的单纯骗到,不愿意,压着被子面无表情地看他,他才放弃了,无所谓地笑了笑,坐在被子上,把有被子包裹的封东语抱住,如抱枕一般紧紧抱着躺着。
他终于不闹腾了,室内变得安静且静谧,封东语目前获得的信息太少,与谁深交,都感觉会落入一个圈套,她不禁有点犯难。
不过身边少年又不安分了,他就不是个能安静坐着的主儿,现在把注意力居然转移到玩她的手指了。
一只手就五根手指,完全一目了然,他偏偏不知疲倦,像是拿到新鲜到手的有趣玩具的孩子,勾着她每根手指的关节,一根一根地数着,数了一轮又一轮。
偶尔还轻轻用指腹抓挠一下她的手心,让她有种舒服又微微发痒的感觉,而那种痒,恰好是不属于挠的那种。
这这家伙还挺有勾引女人的手段的,虽然只是数手指而已,但很会搞暧昧,也不知是天赋异禀还是技术纯熟。
封东语正觉得目前所获信息太少,都是对方所说她才知道的,现在刚好有个疑惑,便随口一问:“你是不是交往过很多女人?”
许十九还等着她严肃认真思考后的答案呢,谁能想到是这种漫无边际的问题,这让他有点错愕,愣神几秒,没再有那种从容逗人的感觉。
封东语觉得这时的他比较顺眼,也自在地赏他一个笑脸。
本来这问题一提出,如果双方当时有点肢体或情感上的小暧昧的话,这问题就显得有点封东语多多少少拈酸吃醋的意思了,可是她落落大方地一笑,看她此刻表情,就知道她完全没有那种心思。
许十九也不是爱说废话的人,不会拿封东语吃醋那种一看就是自取其辱的话题来调笑。
他也自认为算是诚心求合作的好搭档,便有问题必答。
只见他老老实实地坐起来,说:“没有哦,我刚成年没多久啦,之前一直认真学习,看姐姐太符合心意,才主动来上门的。”
他越说越正经,最后连调笑的语气词都没有了,乖顺懂事得像个好学生。
可惜现在他已经没有什么可信度,他说什么,封东语都当他是在放屁,半信半疑地听着而已。
封东语甚至看不惯他过于无辜的样子,意味深长地说:“你的建议我想了想,其实也未必不能试试,毕竟再亲密的爱侣,一旦爱上也不是能相爱一辈子的,我可以爱你,也可以爱了几天就不爱你,主动权都在我。可惜目前有一个难以解决的问题……”
现在坐起的许十九比较高,他像个求知欲很强的好学生,立刻俯耳倾听:“什么问题?”
“我很难爱你。”封东语干脆利落地说道。
这五个字让屋子忽然安静下来。
许十九听了被哽住,想说什么,又哽住,如一根鱼刺刺在他的喉咙,他想弄掉,可是目前又不知道用什么好办法一下子弄掉,卡壳半天不得劲儿。
“你就不试试吗?”他最终回应道。
封东语轻笑一下,老神自在地说:“你果然没谈过恋爱,这种东西怎么能通过尝试就可以的,一般人看和对方有没有未来,很多时候只用看一眼就知道是不是自己喜欢的类型了,除非……”
她吊人胃口地不再说,似乎有点烦恼的样子。
这话说得许十九就很憋气了,哪个人会乐意听到好看的异性说很难喜欢自己,甚至说看一眼就觉得自己不适合作为对象呢?
这也加剧了许十九想要了解的欲望,他明知是圈套,还是脸色僵硬地追问道:“除非什么?”
封东语重点说道:“我肯定会努力试试,但这种事情,除非更多的是你展现魅力给我看,你先追求我,不然这件本就难度高到实在难以实现的事情,是真的没有做的必要了。”
她似乎也有点遗憾,还装模作样地叹了口气。
但她并不留恋这个计划,还该放弃就放弃一样,忽然饶有兴致地换了个话题:“其实也不一定是非得要喜欢上别人,才能克制住对奇香的感觉啊,这样绕个大弯子做什么呢?直接学会克制和免疫那些香气,不就好了吗?”
事情的主动权不知不觉地,完完全全地被她拿捏到手上了。
她思路还奇快,又思索道:“我在这个房间里到底要生活多久啊,三四天还有,一个星期勉勉强强,多了人是要憋出病的,其实最重要的事情,更是要解决顾回铮、徐久昱对我的想法,我们需要一起了解他们两个的弱点啊,不然就算我真的克制了对那种香味的想法,我也逃不出他们的魔爪。”
她一边说着,一边摸着她身上的翡翠玉佩。
她对保命的翡翠玉佩的记忆很是深刻,经过使用玉佩,又在心里驱赶一遍许十九,更确定眼前的许十九是人类。
她心里有数了,便又眯眼笑着筹划道:“你和我都是比较弱势的人,一起合作了解他们的弱点,不是更好吗?”
封东语这样说,完全是因为手头信息太少,她估计徐久昱也不会让她乱跑,那能乱跑的许十九,管他会不会撒谎,给他点事情做,让她能多了解一点那二人的事情也是好的。
许十九眉头渐渐皱起,没有想到她不跟着他的步调走也就算了,还一下子安排那么多任务给他,说的一桩桩安排还格外有理有据,让他无法辩驳。
他是要做个吸引少女合作的诚心诚意合作者没错,可是如此一看,少女简直是想骑在他的头上。
还口口声声说两人都是弱者,要合作,可实际上她却想压榨他当决策者了。
这少女,明明被异香迷惑住神志,看着也比较单纯善良,却还能条理清晰地想到这里,是他小看了。
但是……也显得更有趣了不是吗?
许十九的眼睛忽然亮亮地看着封东语,轻松自在地说:“你的建议都挺好的,不过我能力有限,只能说尽量帮忙啦,我提的建议也希望你采纳一下。俗语里说,多条路,好办事。你尽量都试试啊。”
他不把她布置的东西拒绝掉,但也提前推卸责任,只说着尽力而为而已。
这个“为”,以后在他的实践活动里能“为”到什么程度,全由他说了算,而她却要应配合他的计划,去喜欢他。
呵呵。
封东语和他都是两条老狐狸,互相一下子都看穿对方的话术了。
罢了。
她也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也轻松自在地敷衍道:“好啊好啊,不过我也只能是尽力而为,毕竟忽然让我有目的地喜欢上一个不是我喜欢类型的人,这实在太奇怪也太高难度,难度不亚于让我去喜欢一个同性呢。”
两个人互相打着哈哈,但还是封东语这边损一点,明里暗里指着许十九的魅力不够。
许十九其实对自己挺有信心,但被她这样挑剔的眼光看着,被她这种看似真诚实则扎心的言语说着,许十九自己也不禁有点忐忑,怀疑起自身魅力来了。
不过他心态憋屈片刻,还是总体心态还是有点好。
他甚至恍若不知天高地厚的少年郎,初生牛犊不怕虎一般乐观地说道:“我只能告诉你,顾回铮是厉鬼,徐久昱则半只脚踏入了鬼门关,半人半鬼,身上有鬼气,完全不知是个什么东西,也棘手得很。
“这是我知道的关于他们本领的全部情报了,我们要做的本就是高难度的事情,能做多少便做多少就好,不求结果。”
他轻易就定义做那事很难,继续说些可能做不到的借口。
“你尽力就好,我不会怪你啊。”封东语虚伪地说道。
他听出了封东语的虚假,不介意,很开心地又提议:“相对于找出那二位的弱点,那二位如果那么好对付,就不会那么强大了。小阕姐姐,不过相对于那个任务,其实还是让你我互相喜欢比较简单一点,所以一定要试试这个哦。”
封东语挑了挑眉,算作意味不明的回应。
他不以为意,忽然掏出挂在脖子上的怀表,看了眼时间后说道:“啊,居然这个时间点了。姐姐太有魅力了,和姐姐就说了一阵子的话,时间居然过得那么快。”
这个房间没有钟表,封东语不由得也探头去看许十九的怀表,发现已经是凌晨三点了。
很奇怪,他们明明没说什么,时间却变得如此飞速。而且他们一起熬夜到这个时刻,她却丝毫不觉得有困意。
果然,这个许十九小弟弟,有趣到让她也不知道时间飞逝,放松到没有困意啊。
她问道:“徐久昱一般多少点起床?我们还能一起待多久?”
许十九虽然老有借口,可也还算配合,她也不能太端着,一边了解多了一点,一边也给他点甜头。
“他起床时间挺固定的,七点半起床,八点半到诊所里看病,一般只待上午,下午就回来这个屋子,一直待到晚上睡觉。”许十九一股脑地全交代了。
封东语很满意,朝他露出一个温暖的笑容,又问:“那你住在这里吗?你和他不同姓氏,具体是什么关系呢?”
“严格来说,是他唯一的亲人了,我是他亲姐姐的养子,是他的外甥。他对我一般,不喜欢我也不讨厌我,给我住处和食物,供给我读书。我们比较少交谈,我帮他偶尔做饭打扫这样。”
许十九说到这里语气比较淡淡,和徐久昱明明是唯一的亲人,两人交流时却只直呼姓名,完全没有多少亲情的样子。
他眼眸里那不在乎的情绪,好像只当徐久昱是个陌生人一样。
目前许十九说得还算细致,可是想到个问题,又补充道:“虽然我和徐医生有亲属关系,不过你放心,他是死是活,我都并不在意。我妈生前挺讨厌他的,我也看不惯他。他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如果有一天有人告诉他,杀死我会获得他想要的一件东西,他一定会毫不犹豫地去做。”
话虽如此,可是封东语还是顾虑,毕竟亲属关系是个羁绊,一切都是由许十九来说,谁知道许十九以后会不会改主意呢?
不过目前只需要防备,可以暂时放下这个顾虑。
毕竟她表面上是徐久昱的未来妻子,许十九这个外甥也是知道的。
可是他却选择夜半三更偷偷摸摸过来找她,真是一点都不给徐久昱留面子,也不想和徐久昱保持良好的亲戚关系的意思了。
她拍了拍许十九的肩膀,算作安慰和给予亲密的甜头了。
眼神和安全距离的动作就足够了,不了解之前,这样就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