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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伙山贼都看见秦佑年一行人,马车旁一位斗笠蓑衣的剑客端坐马上,身躯魁梧是江湖武夫无疑。络腮胡大当家打劫过一些路过此地的公子小姐都带有武夫防身,只是轻飘飘望了一眼没放心上,双方紧迫对峙都懒得理会。
秦佑年干脆坐下,手托下巴,直望前方,一方凶神恶煞,一方散兵游勇,孰强孰弱一看便知,那书生大当家手握兵器是判官笔,给秦佑年一种不是善类的错觉。
有好戏看了。
王鼎鼎轻揉着头顶大包,咕哝一声,“杀,赶紧杀,半死不活的,小爷我再补上一刀,送你们归西。”
“文不能文,武不能武的,没啥看头。”老前辈探出脑袋,双手搭在秦佑年的肩膀上,看了一眼便没了兴趣,坐回车厢抠脚丫子去了。
许素素意兴阑珊,并没过多关注,继续埋头看书。
剑痴一如既往的淡漠。
轰隆………
一道惊雷落下,
与此同时,那书生大当家旋转手中判官笔伸直右臂与身前一指,喝到:“护住我奶,宰了他们。”
随着一声令下,那些手拿锅碗瓢盆没个像样武器的山贼冲的比谁都快,两三个年纪稍小的山贼护处变不惊的老奶奶在中间。
喊杀声,震天响!
冲杀的人当中,有个胖子一边啃馒头,一边扔馒头砸敌人,馒头扔完了就扔石子,石子扔完了就抛稀泥,对那胖子来说身边万物都可作为趁手武器,扔的兴起,差点把自己人给扔了出去。
“楚不悔,老子今天不杀了你们,从今以后老子就跟你姓楚。”
络腮胡大当家怒吼一声,手持双刃斧对上书生大当家,连续砍出力道威猛的三斧却入落下风,被一只判官笔以刁钻角度逼得后退三步,险象环生招架。
络腮胡大当家不敌判官笔,那书生大当家瞅准空隙,一笔刺穿三个举刀杀来的喽啰喉咙,鲜血直直冒出。
书生大当家手段干脆,杀伐果断,杀人不过头点地,持笔主动攻了过去。
两伙山贼除了各自大当家有二流高手的武道修为,其他人差不多都是上不得台面的三脚猫功夫,出手没个招式可言,只顾胡乱砍杀,破绽百出。
细数一下,两方约莫着共有百人,一两个冲杀间,书生一方比络腮胡一方死的人更多。
秦佑年双手插胸,轻声道:“与其说是两伙山贼,不如说是两伙流寇,不过那书生招招拼杀都护住他奶奶,不给对方有可乘之机,杀人抢夺地盘带上自己奶奶,头次见啊。”
王鼎鼎往里靠了靠,躲避落下的飘风雨说道:“没有占山为王的强大实力,加上又要躲避官府常年的围剿,流寇自然是居无定所,去哪都是倾巢而出也不见得稀奇。”
李阴山沉默不语,倾斜身体为少主挡住时有时无飘来的雨水花。
两伙流寇拼杀的如火如荼,都用出了吃奶的劲,只要能活下去,以伤换命,拿命搏命。
络腮胡大当家轻啸一声,顿时出现五人围住那书生大当家,他再持斧压身而上,爆发刚猛力道,风水轮流转,这次换作那书生大当家节节败退,疲于应对。
当………!
判官笔挡住凶悍落下的大斧。
书生大当家退无可退身后便是奶奶,身陷险地下四面楚歌,一笔难架五刀一斧,双拳难敌十二手,不一会儿他便身中数刀,衣衫染血顺着雨水流下,虽说刀口不致命,却让他动作变得迟缓。
局势突然一变。
只见那书生拿笔顶开两把大刀,身体猛然往左窜出,拼着后背被砍上两刀,书生咬牙闷哼一声,判官笔迅速刺出,瞬间洞穿三个人的喉咙,在反手握笔往前一划,三颗瞪眼头颅当当落地。
以伤换命,书生没后退一步,只因身后有他奶奶,要拿他命去护的。
还没到一柱香的时辰,
书生一方的人死的只剩下五个残兵败将,如风中蜡烛抱团护老奶奶,书生握笔,一人当前。
他们的身影,在风雨中摇摇欲坠。
不过那扔馒头的胖子长着一身肥肉,却灵活非常,每次都险之又险的躲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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砍杀来刀斧,几人中只有他完好如初。
真是个灵活的胖子。
一场杀伐快要落幕了,
秦佑年拍了拍李阴山的肩膀,轻声道:“李老,救下那书生。”
“是,少主。”
李阴山领命,跳下马车,在雨中缓缓向前,不拔刀,手点指出刺穿一个个头颅,掌作刀砍掉一个个脑袋飞天,来去无踪!眨眼间,只剩那络腮胡大当家一人,看向李阴山的眼中全是恐惧,双腿打颤直接跪下磕头,口中一直念叨着“饶他一命。”
这,可能吗?
面无表情的李阴山一掌拍碎了他的脑袋,之后用雨水洗干净手上血迹,淡淡道:“少主要你死,你就得死。”
突然的变故让那书生呆愣当场,原本以为秦佑年是胜利一方抢夺的猎物,谁知他们才是高人,仅仅一个驾车的马夫,只用了一只手,杀了他们全部人连同那络腮胡大汉皆是一指一掌毙命,当真恐怖。
王鼎鼎转头,看着秦佑年不解问道:“都是流寇为祸一方,四哥为何要救下那书生?”
秦佑年笑道:“因为他用命护他奶奶,值得重活一次。”
王鼎鼎嗯了一声,点点头,四哥说的很有道理,不管身份如何,重情义就好。
剑痴突然开口道:“秦公子所言极是,若是李阴山不出手,我便出手救下那书生,权当结个善缘。”
秦佑年转头说道:“剑痴前辈信佛?”
剑痴摇摇头,“小时候信佛,家里大人常说佛会渡苦难人,每逢佳节都会去寺庙施些香火钱。长大后信自己,自己就是佛,何需他人保佑,世间有不公,那就用剑杀出个公道来。”
秦佑年沉默,坐回了车厢。
王鼎鼎跟在后面。
李阴山提内力震干身上雨水,坐回驾车位,说道:“少主,启程了吗?”
车厢内传出淡淡的一声,“嗯。”
路上尸体近百具,横七竖八,李阴山架马车压了过去,行进速度不快。
雨中,马车后,
那书生搀扶他奶奶,带着三个人跟在马车后,奶奶身披蓑衣戴斗笠,没有淋雨。
四件蓑衣扔下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