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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纤纤,你感觉波斯王子多部壬怎么样?”
在宋府自家的晚膳时分,宋如章忽地这么一问,纤纤倒有些愣了,宋夫人也有些嗔怪:“无故说这些干嘛?波斯那么远,我还不舍得咱们女儿嫁过去呢!”
纤纤一愣,不知道父亲说这些作甚,心里突突地跳着。
多部壬是波斯国最受器重的大王子,要说和亲,向来都是公主等贵女们议亲的事情。
何况在自己心知肚明,心里有个人,一直影影绰绰地晃。
见纤纤停顿片刻,手里的象牙筷也搁在碗边许久不落下。
家里情知她又开始多想了,别看这宋纤纤表面坚强温婉,似乎是个当家的好模子,只有家里人知道这些年她一直背着歉疚在身上。
因着宋纤纤幼时不小心,在夫妻两人外出做生意的时候,未能及时察觉幼弟发高烧的症状,竟生生落下了病根子,脑子有了点问题,木讷呆傻,全家人也遍处寻医,可这些年从未好转过,这也成了纤纤的心病。
这会子怕是心头歉疚、痛楚、自责如同倒翻的墨水,将她的心染成阴郁颜色。
宋夫人用眼神剜了自己的丈夫几眼:“好了,纤纤,咱们赶快吃,天麒,你哄哄姐姐好不好?”
那天麒便是纤纤的幼弟,纤纤是拿他当眼珠子疼的,也只有涉及到姐姐时,天麒才会有些颜色心绪,当下便拿下含在嘴里的筷子,包着一些口水,含混不清地说:“姐姐,吃,吃饭饭。”
纤纤便心疼地抱紧了弟弟,拿着餐帕擦擦他的嘴角,爱怜地抚抚弟弟的小脑袋:“我们天麒最疼姐姐了,最乖了,来,我们的宝儿,一起用膳。”
一家人复又和和气气。
“小姐,您看老爷今日提起这档子事儿是为着什么呢?”
纤纤听着佩儿这样发问,心下也自忖了不少:必定是那波斯王子言辞之间有意无意露出赞许之意,恨嫁的老爹便急吼吼地来问自己的心意了。
然这辈子,虽是父母之命,不得违逆,也必须得自己看得上眼的。
“也不必烦忧,左右不过是抗争一番罢了,我也绝不可能嫁与那波斯国的王子,山水迢迢,这辈子都别想回来了。以后你也记得活络点,遇到多部壬求见的或是要送我什么东西,都记得委婉回避。”
“嗯。”
饭后消食完毕,纤纤才有自我的空间梳理思绪,上次一啸决然飞走,给自己留了封书信,说是多谢一段时间的照拂,若有来日,必要报谢。
于是,人去楼空,不知这一个孤影又将漂泊何方。
又念及锦儿新近丧父,天人永隔,方知情深义重,不知道自己与那人会否又有一段奇缘呢?
宁王府已是夜半时分,然而章侧妃寝房里的灯仍然未灭,只因羽毛绣技法画起来容易,绣起来却是难上加难。
锦儿废了数张稿纸,又把自己的脸挠出了红印子,脑子里的浆水都挤干净了,还是没能找到关窍所在。
“碧云绣娘果是天资过人,我不过才学这个行当多少年,切莫灰心!”
随即又埋下头,又是眯着眼侧头看,又是离远了研究,最后深吸一口气复又把眼睛粘在图集上。
不察屋顶上正有人宁愿黑夜下受着风,把她认真的模样尽收眼底。
还是那个样子,一碰到刺绣便如饥似渴,仿佛第二天就要没机会似的。
当日树下,多少个夜晚,自己都与她作伴,而今锦儿是世子遗孀,这漫长人生路,一个人可怎好走?
于是,一个黑衣人旋身下了屋顶,轻轻推开东边的窗户。
当然知道这样子无异于冒犯锦儿,可还是忍不住最后一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