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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说不过你怎么办?”

“……”谢棠时刻铭记太医说孕妇脑子可能会转不过来弯的话,所以不跟她一般见识,“你哭一声就行了,哭了孤就向你认错。”

“……”

虽然这办法不像办法,但扳回一局的祝枝枝来说,已经算是难得的胜利了——皇后娘娘没有感觉到自己怀孕前后有什么太大的变化,就是很多时候有点看事情不顺眼,好在她最看不顺眼的谢棠足够顺着她,不然她会做出来什么她也不知道。

入了宫,谢棠亲自将祝枝枝送到凤藻宫,说是怕她路上出意外,祝枝枝心里想的却是谢棠恐怕是担心她偷偷溜出去找谢寒。

她就没有见过像他们这样不足够信任的夫妻。

到了凤藻宫,祝枝枝都不想和谢棠多说话,转身进了宫门,谢棠骂她一句没良心,带着王福回了御书房,谢寒已经过来了。

没了先帝的旨意,谢寒也能常出来走动,但是许是他自己不在京城的和京城的人来往不惯,就算现在身体大好,他也不太愿意出府。

“臣参见皇上。”

“免礼。”

谢棠倚在桌案旁,他不喜欢明黄色那样艳丽的颜色,所以即便是成为了皇上,他也大多着墨色衣物,一言一行也是全无规矩,言官明里暗里劝了不少,但是咱们这位皇上全都一概不理。

好在勤勉政务,选贤举能,体恤黎民,一道道政策都在年后推行,一改先帝在时的沉闷气息,诸多建树,这些规矩上面的小事,便也只能忽略了——主要是他们想问也问不到。

“世子近来安好?”

“臣身体一向安好。”谢寒直白的说。

想必谢棠也已经知道了当年那段换子的事情,宣元帝已经不在,又是谢棠继任皇位,也没有再瞒下去的理由。

他这么不掩饰,直接说出来了,倒是省了谢棠的功夫,不然他还得将这些引出来,“咱们明人不说暗话,孤让你过来,就是为了南疆一事。”

“如今各地有义军,打着为云贵妃的皇子复位的旗号,已经纠集了不少军队,但是南部南疆是个特殊的,不论是考虑到睿亲王府,还是考虑到祝府,只要南疆没有与义军联手,孤就得想办法把南疆摘出来,但是如今掌权的是你名义上的弟弟,他听不听孤的诏令还是另外一回事。”

谢棠没说出来的是,即便如今得南疆王一声令下,同意与义军联手,他也得保全南疆,总得让皇后娘娘高兴不是。

谢寒听出谢棠的意思,“臣毕竟在南疆生活过一段时间,对南疆比较熟悉,若是皇上信任,臣倒是可以为皇上走一趟。”

“那就有劳世子了。”

“这是臣之幸。”

……

凤藻宫。

太后正修炼一盆花,庄姑姑扶着祝枝枝进去坐下,她见了,连忙让人把剪刀等尖锐之物收起来,怕伤着祝枝枝。

“你如今身子重,饮食上更要注意一些。”太后没了心头事压着,人变得也有些轻松了,她现在就是得养好身体,以后看孙子。

“怎么样,有没有害喜出现?”

“这个倒没有。”

说来也奇怪,上一世她怀孩子的时候,差不多三个月时,就吐的昏天黑地的,如今三个月多了,却还没有出现。

若是孩子不折腾她,倒是比什么都好。

“这样的情况也不是没有,女子怀孕总是辛苦些,身子一天比一天重,若是饮食上再不顺心,岂不就是更难受了,现在孩子不折腾你,就是好事,让身边的人也得注意一些,夜里想吃东西,身体难受,也别忍着,知道吗?”

太后总归是过来人。

她怀孕那时候,后宫无数双眼睛盯着,也有无数人想方设法让她滑胎,但是都被她躲了过去,现在祝枝枝没有这些烦心事,但是她年纪尚小。

太后总是格外怜惜这个小丫头,明明她自己还没有长大,再过几个月,却就要当娘亲了,确实有点苦了这孩子了。

“我知道的,娘娘,今天外面难得的出来了太阳,不如我们出去走走吧。”

“好。”

太后也有心思。

后宫嫔妃都已经被遣送出了宫,偌大的皇宫一下子都空旷了不少,太后在这皇宫里住了二十年,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场景,随处不见人,走半个时辰,遇到的都是些宫婢太监,却没有一个主子。

“现在就连你也不住在宫里了,哀家乏闷了,连想找个说话的人都找不到。”

“娘娘若是想见我,随时喊我就行。”祝枝枝和太后并排走着,“在宫里住了那么长时间,但还是住不惯,娘娘和谢棠宽容,连我想住在外面也同意,所以我也就顺着杆子往上爬了。”

“你这丫头啊。”太后被她逗笑了,“无痕回玉家,听说也是你送他回去的。”

“嗯。”祝枝枝踢着地上的石子,说,“我还见了玉老爷子,他是一个很和蔼可亲的老人,娘娘……离开那么长时间了,有没有想过回去看看。”

想到玉家,太后陷入了思念之中,一走二十多年,她其实也想过回去的事情,但是既然已经立下了那样的誓言,就不该打破。

“当初哀家和父亲击掌,跟着先帝离开玉氏一族的时候,就已经打定了主意不再回来,父亲是守诺之人,哀家不想让他陷入漩涡之中。”

“可是父女之情,哪是说断就能断清楚的。”

“娘娘,若是心中有意,何不顺从本心。”

太后沉默。

祝枝枝也不再言语了,只陪着她慢慢的走着,就晌午这会日光暖一些,外面起了风之后,太后便和祝枝枝一起回去了。

祝枝枝赖在太后的身边不肯走,“娘娘,我在你这用一顿饭吧。”

“当然可以。”

太后觉得这小丫头乖巧可爱,根本就不像一个为人妇的女子,倒是自己还是个孩子,打趣道,“是棠儿没给你吃东西吗?”

“他老管我,要我忌口的东西很多,这不能吃,那不能吃,就连街上的糖葫芦他都盯得死死的。”祝枝枝苦恼死了。

“糖葫芦还不简单。”

太后一副神秘的表情,祝枝枝只是随口抱怨,现在却有了一种踏破铁鞋无觅处的幸运感,“娘娘,你会做吗?”

“庄姑姑会做。”

太后拍拍祝枝枝的手,“一会让你尝尝。”

庄姑姑笑着去了小厨房,不多时就带着沾满了糖浆的糖葫芦回来了,而且有好多,“这下我有口福了,娘娘这里有了这些,以后我可得经常过来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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