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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到了发车的时间,我们一家三口人进了站,告辞以后便分开了。
开学季的原因火车上的人可是真多呀,电视里的春运一样车厢里面挤得满满登登,开始的时候爸爸站着,我和妈妈坐在三人座靠着窗户的两个相邻的座位上,依次轮换。
开始是兴奋的,晚上12点钟的时候才感觉难受的劲儿上来了,哈气连天,任是怎么呆着都不得劲儿。
在我们边上的乘客是一个大光头,对面的和他一个发量,俩人也是困得不行,同步的把胳膊抱在胸前耷拉着脑袋使得整个身体向前倾着,逐渐靠近,像两只没有长犄角的牛筋疲力尽的僵持在那里和红牛的商标一样,两个光滑滑的圆头皮球似的试探性的相撞了几次以后相互对倚着,我不忍心打断他们这稳稳的幸福,尽管这时的我很想上厕所,两个人的动作非常的滑稽,我以为他们是认识的,后来才知道只是凑了巧,只可惜没有目睹到他们一方醒来后的尴尬。
第二天的上午,迷迷糊糊之际听见有人说到了黄河了,我赶忙伸出脖子去看,可惜已经错过了。日后,在学校与家里来来回回乘坐火车那么多次,一次都没有看见过,这就是命。
好容易挨到了郑州站,下了车的时候腿都是软的,我看他们两个已经没有了上车之前的精神气,说话的声音不再清脆,面色焦黄的脸上用眼球里的的红血丝作为点缀,我们三个像行走在郑州大马路上的西红柿炒鸡蛋,鸡蛋多的那种。
在出站的地下走廊里发现了我们学校的学生迎新队,父亲让我和妈妈俩人跟着他们走,他去售票室买回去的车票,回头再集合,我和妈妈俩人跟着迎新的师哥左拐右拐的到了学校雇的公交车的乘降点,恐怕爸爸找不到这里来,好一会儿之后才会合到一起。
乘着公交车到了学校的附近,知道了学校的位置以后我们下了车去找宾馆休息,这时候已经是下午的两三点钟了,我们开了一个双人间,一张双人床一张单人床,我住的那张小的,在家里我们三口人都是睡在一个炕上的,开一间房正好合适,这没有什么可避讳的。
找宾馆的途中碰到了郑州的特色“电动车大军”,在一个十字交通岗上看到了骑电动车的人群,黑压压的一大片,堆在机动车道的两旁,当绿灯亮起来以后如三峡大坝开闸泄洪一样涌了出去,那场面就像电影里看到的特效镜头似的,我当时感觉他们应该是被一条无形中的鞭子抽打着的,唯恐落在了后面,那将会挨着更加毒辣的惩罚,他们不像是一群人,叫猛兽会更加的贴切。
那里的电动车和我们这里的完全不同,很多都是经过改装以后可以和摩托车一样骑的飞快。
在房间里洗了个澡以后吃了点包里的吃的就睡着了,到了晚上的七、八点钟醒来以后和爸妈说想去外面吃点不一样的,爸爸兴致很浓,妈妈则一点儿都没有,她就像生病了一样没有力气,最后也是考虑到她常年素食的原因就没再叫她了,我和爸爸俩人出去的。
在得知我要到郑州上学的时候就到处问去过那里的人“河南怎么样、郑州怎么样”,有一次在兴城回旧门的客车上碰到了一个河南的人,我们并不相识,爸爸说他的口音是那边的人,在好奇心的驱使下我和那位四十岁的上下的大哥搭上了话,他确实是河南的,而且还是郑州的,直到现在我还能记得他说郑州的特色美食叫“烩面”,别的都忘记了。
这些年就长了一个“吃心眼”。
他们的“烩面”,在咱们这边也有同等意义上的吃的,乱顿或者办事情剩下的大菜连着汤拌在面条里。
找到了一家看起来装潢很好而且里面人又多店牌子带有河南特色字样的面馆,和服务员要了两碗的烩面,什么味道我可是忘了,我只记得那一次的东西不好吃。
我吃东西是很挑剔的,这里面主导的是我的心情,妈妈心情不好我怎么会吃的开心呢。爸爸也是。
服务员给我们上了面和筷子,我想喝汤就站起来找服务员要匙子,说了几遍她都不知道我要的是什么,后来我实在和她说不明白自己看到了就取了两把,然后她说那叫“勺子”。
从这件事情开始我才意识到我与当地人在语言沟通上面的障碍,在没有来到河南之前自认为我说的话就是纯正的普通话,和新闻联播里面的播音员是一样的,开始的时候我特别不接受别人说我的话是带有很浓厚的辽宁口音这个事实的,在当时我的脑子里面还没有真正普通话的这个概念。
就好像我从一出生开始就把绿色叫成红色,红色叫做绿色,直到有一天所有人都告诉我说我错了,而且错的还很离谱,一时间就是这种的迷茫。
第二天早上拉着行李就去了学校,大门的东西两端的岗位亭各站着一名威风凛凛的公安战士,进了大门就看见夹在大门与办公楼之间的一块巨大的内影壁上面写着“至诚、至公、敏学、笃行”的校训,上面的led大屏滚动着“某某卫士的摇篮”几个鲜红的大字,向左向右可以两面走,我们跟着人群走的左面。
我们踏在上面的是一条很平整的油漆路,两边茂盛粗大的梧桐得有上百岁的年纪,虽说还是盛夏但在这里却丝毫感觉不到炎热的气息,更像是凉爽的晚秋,行走到此着实是一番享受,而这也是以后我学某某的时候拍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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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选之地,右手边有一立着的大石块漆着“某某精神”四个笔挺的红色大字,我拍下了来到郑州的第一张相片。
继续向前到了一个十字路口,左面是食堂,右面是宿舍,从这里不停步再向前就是足球场,它的西面是我们训练基地和警体馆,外加一个超市,还有一辆用于查缉战术的小火车,而在刚刚的十字路口向右转的话一直走到最里面会看见一块篮球场地,紧挨着这块场地的南面就是我们系的宿舍楼,五楼505室最中间的下铺就是我大学生活的栖息地。
我和爸妈被校园里的师哥领到了警体馆办理入学事宜,我出来后找到了自己的宿舍简单整理一下之后就和爸妈到校内的理发馆剃了5毫米的卡尺,之后就是四处照相留影。尽管我穿上了学校发的作训服和蓝色作训鞋新鲜感十足,但是这并不能掩盖住我们全家人对这所学校建筑面积上的失望。
后来我才知道处在河南省省会郑州市上半部寸土寸金的中心位置里的学校不可能建设的那么大。
妈妈的情绪还和昨晚一样的低沉,好像在等待着一个引子一样。我和爸爸当然不敢招惹她,大概在下午四点钟的时候再一次回到了宿舍里面,505的几个室友都在房间,临走前,妈妈因为我对室友某某的一句不尊敬的话当场就在走廊里和我大发了一顿脾气。
离火车发车的时间已经不多了,他们必须要走啦,爸爸让我回到屋子里面去,他背着个袋子拽着妈妈的手就下了楼。
我靠在了室内窗台边把脸儿朝向外面,眼泪就止不住的哗哗哗的流了下来。
初秋里别离的伤感怎么就那么的欺负人呢,支配着人们控制不住的就是想哭。
他们的身影走出了我所在的宿舍楼,他们知道我房间的窗户是开在他们那一边的,看着两个人走一步停两步依依不舍的转身回头望,我拼着命用手把嘴捂的严严的,告诉自己不要发出声音来,几个室友拉着我的胳膊并在我身后劝说不要再看了,我又哪里能够听得进去呢?我什么都顾不得了。
楚云飞满长空,湘江不断流东。何事离多恨冗?
夕阳低送,小楼数点残红。
我甩开室友的拉扯一边放声哭喊一边冲下了楼,父母仿佛知道我会下去找他们似的,竟在校门口的影壁旁等着我,妈妈蹲在那里,爸爸在一旁呆站着,低着头嘴里不住的嘟囔着什么,我到了他们的面前妈妈带着满眼窝儿的泪水也站了起来,眼睛藏在了散乱着的头发里一边看着我一边咧开了嘴呜呜呜的又哭了,我快步上前去紧紧的抱住了他们。
半晌,爸爸拍了拍我的肩膀说“行了,快回去吧,我和你妈得赶着坐车呢”,我松开了他们两个并点了点头,但是说不话来。
妈妈有气无力的说:“胖儿啊,你回去吧。”没等说完就和前面呜呜呜的衔接上了,一边看着我一边咬着下嘴唇,两只眼睛已经肿的不成样子。
我不断的重复着:“妈妈,不要哭了,我这就上去了。”在那样的情况下我也控制不住泪水呀,这劝人的话还能起到什么作用呢?
听见哨声响起,我知道是一定要回去的了,我决绝的背过了身,可就是挪不动步子呀。
爸爸带着满脸的泪痕把妈妈拽的远了,两人还是不住地回头,呆在原地的我狠下心来拔开铅灌的双腿一口气跑回了宿舍楼里去……
低徊薛荔墙,惆账蔷薇拢。
待他日鹤书传奉,把两字儿平安,抵黄金万倍重。
然后我在那里因为军训的劳累,大病了一场。几年过后我们一家人在一次吃饭的时候,爸爸说:“第二天你妈到了家以后躺在炕上几天都没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