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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说戌甲这边,一阵动静吸引来了先后几路敌人。眼见着支持不住,戌甲赶紧带着忘兮往邬忧方向跑去。待接近之时,二人忽然低身,跟着面前不远处两记术法打向敌人。趁敌人一时混乱之际,跑到邬忧那里,接着四人一同朝来时方向跑去。到了刚才出来的夹口,已不见昶清几人。且附近并无明显打斗痕迹,几人先前当是已平安离去。既然目的达到,邬忧四人便沿来时的路返了回去。几路敌人追到夹口处,就未再继续深入,四人算是暂时安全。
寻到一处隐蔽地方,四人停了下来。邬忧先开口,问道:“戌甲,你与忘兮可曾受伤?”
戌甲摇了摇头,说道:“还好,我二人有些皮外擦伤,但不碍事。只是符篆使得差不多了,且对敌未有杀伤。”
邬忧摆了摆手,说道:“人没事就行,附近的敌人不少,你二人纵然杀伤几个,也济不了什么事,反而可能令敌惊惧,以至纠集更多人手来此追剿我等。”
戌甲叹了口气,点头称是。这时,忘兮已抹了几处伤药,收好药瓶后,问道:“邬忧哥,下面该怎么办?”
邬忧看了一眼身旁的汾芹,又低头想了想,说道:“先休整,各自调息治伤,符药等物也须重新分配一下。”
先前昶清几人将大半符篆与一半灵药留与了邬忧四人,而四人为打掩护,已将大半符篆中的大半用掉,灵甲等寥寥几件灵具也早已坏掉,眼下能依仗的外物也就那一半灵药和剩下来的符篆。
一番清点之后,戌甲看向邬忧,说道:“所幸治伤与回灵的药还有些,接下来便只能靠在山上学到的本事,挺身搏命以求出路了。剩下的那几张符篆轻易不能再用,行动时尽量不要分散。少了符篆的话,一旦落单就难有手段能脱身了。”
邬忧一边听戌甲讲,一边埋头整理分配。忽然想到了什么,便抬头问道:“刚才那一阵动静引来了不少敌人,那附近会否有别处的守备少了,弱了?”
听到这话,戌甲不由一愣。放下手中事情,低头想了好一会儿。再一抬头,问道:“先前从大队那里传来的消息是敌人不止一家,对么?”
邬忧点了点头,说道:“是,按大队的说法,中央大队那里根据服饰的细微差别,将敌人分出了五家来。”
戌甲嗯了一声,说道:“那就是了,先前与那几路敌人周旋之时,一来发现各自服饰有差别,当是不同家之来敌。二来同服饰者共进退,不同者间各自成团互隔,且多不愿先于不同者上前相拼。以此推知,敌人应是各家分片守备,且各家及各片之间并非十分亲密。”
邬忧盯着戌甲好一会儿,说道:“你莫不是想说,方才过来支援的几路敌人都会撤回去?”
戌甲叹了口气,说道:“那要看运气如何了。倘是别处也有险情,则其守备之敌定然撤离这里。可若是一直平静无事,那便难说了。”
邬忧皱了皱眉,说道:“若按你的说法,得附近还有小队突破包围才行。”
戌甲又点了点头,说道:“别处动静带走援敌,这里才好下手。下手造出动静,又能拖住这里不去援去别处。各自突破又互相策应,如此才能有较大成算。想来夹口那里只放三人守备,恐非是敌人疏忽大意所致,或许真是人手布置有些捉襟见肘。”
邬忧拿起一个药瓶放在手心,上下不停地掂量着。良久,才说道:“那就再等等,若是一会儿四周仍无动静,而夹口所留之敌却未尽散,那便是敌人先前确实有些大意,我等就须另寻口子了。可若是复如之前那样,仍只留数人守备,而其余敌人皆各自离去,那便真是人手不够,便可仍旧尝试从此夹口突破出去。”
等了有些时候,几人正忍不住开始商量是否别寻突破口子,忽然发觉稍远些的地方起了动静。跟着,留在夹口处的敌人也动了起来,明显有人分拨离去。见此情形,戌甲悄声说道:“看来是别处口子正遭突破,不独我等几人,还有未死完的小队。”
邬忧一直盯着夹口看,并未答话。戌甲见其手掌缓缓地来回抓握,心中显然难以决断,便回身虚按手臂,让忘兮与汾芹稳住,莫要被动静摇晃了心神。敌人分拨离去之后,留在夹口处的仍比先前多了好些。邬忧悄声问道:“此处敌人仍就不少,是否换个口子?”
戌甲吐了一口气,说道:“别处的动静不知能闹多久,另寻口子怕是来不及。况且,我等只是要突破封锁,而非围敌与歼敌。只要接战之时,下手够快,联手逼退其中二三人,造出些乱子,打出一个缝隙来就行。彼时敌人虽多,却不一定能尽数直面于我等。再说,此时我等不造出动静来,敌人便可从容回援,那岂非也算坐视旁观么?孤掌难鸣,先前造出动静的若是被打退甚至打灭,我等便更加孤立无援。”
邬忧盯着戌甲看,又转过脸去,艰难地开口,问道:“可这仍是太过冒险。”
戌甲凑近了些,说道:“眼下处处皆是险,此险纵是不冒,亦是要冒别险。眼下虽是有险,好歹还有别处策应与牵扯。”
轻叹了口气,戌甲接着说道:“知你肩上这指挥使的担子不轻,换我也不愿轻易冒险,可眼下情形已由不得继续迟疑犹豫,下令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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邬忧埋下头去,片刻之后,才抬起头来,问道:“那你看怎么突破为好?”
戌甲却并未立即答话,而是转身招呼来汾芹,说道:“汾芹想了个法子,可以试试。”
见邬忧有些诧异,戌甲解释说道:“你身上担子重,心里压的事情太多。汾芹觉着不好烦你,便先说与我听。我听了,觉着法子可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