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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任天笑一字未说,如同一具行尸走肉一般。蓝白色流光闪过,白秋落在他身后不远,张嘴想要叫住他,却欲言又止,就那样静静跟着,一阵心疼。

徒儿在前面走,师父跟在后面,就这样回到了院舍。推开房门,任天笑看着这里的一切,虽没住几日,却有些怀念。床头的黎川刀静静地悬在那里,和他一样,一样的孤独。

抬手将刀取下,静静地抚摸刀脊,那微凉的感觉,让他贪恋许久。执刀回身,刀指房门口,门开,任天笑如同离弦的箭一样冲了出去。刀随风舞,势随心起,带起阵阵微风。

同样的刀式,却有了不一样的感觉。白秋在一旁看的直摇头。手中青光闪过,将道剑握在手中,身形如同一阵幻雾,游荡到任天笑跟前,一剑将任天笑的刀挑飞。刀尖刺入地面一寸,任天笑这才看向师父,眼睛水灵灵的,却不见一丝光芒。

“说说吧,在想些什么?”一向好脾气的白秋也有些生气。“他们都躲着我,防着我,没有一个人喜欢我。”忍了许久,眼泪还是止不住的流了出来,心酸和委屈一个劲地涌进了鼻尖。“那为师呢?你同村的伙伴,刚认识的沈崇阳萧迟,他们又算什么?”白秋此刻,比以往的声音都大。

任天笑依旧在纠结“刚入仙门,你四处为我寻师,没有一个肯要我,晓天峰上寻发小,都对我投来冷眼,就连初试排名,都没有我。”,白秋眼神更加凌厉“那你入这仙门,是为何而来?”,任天笑抽泣着“修道。”,看来还未完全被蒙蔽,白秋无奈地舒了口气,语气轻柔了些“你认为,道是为谁而修?”,任天笑本就聪慧,只是被琐事迷了心眼“道,为已修。”,“那你又为何非得在意别人眼光。”白秋语气强烈,认真教导着。

任天笑说不出话了,心境慢慢地放开。白秋继续说道“为师知道,你只是想要平等而对,可遇见不平之事,你便要停止不前了吗?”,白秋一席话,彻底让任天笑放下心中不快。擦了擦眼泪,任天笑深深拜下“弟子谢过师父。”

几天相处,白秋越来越喜欢这孩子了,既已为师,必须对他这弟子负起责任“罢了罢了,你跟我来吧。”,说着,走进自己的主房。

任天笑跟着,主房里面和他想的完全不一样。堂上,供着一副字画,画极为简单,绘的也只是街井闹市,一旁的两句题字引起了他的注意,倒不是多难懂,他只是想,诗中之意,有几人能做到。

出世为道,入世亦为道。白秋盘膝坐在蒲团上,点燃几支清香,插入淤香炉中“这字画还少一题名,你认为应该提什么?”,“出世为道,说的是寻道,入世亦为道,说的是传道。看似冲突,实则各有所指,看似说道,实则说世,题名可是《道藏世间》?”,“你这藏字?”白秋疑惑。“藏字在此,有寻道之意,又将道留在了世间。这样不好吗?”任天笑小心地问道。白秋轻声一笑,没有回答他对错“你坐我对面来。”

任天笑学着白秋的样子盘膝而坐。“历练之时,可有所感?”白秋将淤香炉炉盖扣上,端坐着身子。

“登阶看的是心力,当有人滚落在我脚下时,看的是心性,第二个三千阶,看的是心志,狼月谷看的是心态,银月贪狼看的是心界。”任天笑认真地回答。

“你认为,你哪里有所欠缺?”白秋问道。“我认为是心志,我想所的,只是一家团聚,别的再无他想。”说着,他又想到了父母。白秋叹息一声,也真是委屈了孩子了,别的孩子在他这么大的时候,恐怕还在父母怀里撒娇呢。

“倘若你父母还在你身边呢?”白秋继续发问。“我想在我们那里的镇上开个小店。卖什么,并不重要。”任天笑一脸的向往。“若真的那样,你是不是还得想着经营小店。”白秋说着,也想到了自己。那时候的自己,也没想过修仙“这便是你的志,你也没什么欠缺的。”

“可是……”任天笑一阵忧郁。“你要做的,便是一步一步朝你想的去做,直至你已志成。”白秋继续开导着。“嗯,我记下了。”任天笑也一直在听,认真记下。

“你的问题已然解决,接下来,便是你看到的错。你且说来,试炼之时,你所看到的错。”今天,可能是白秋话最多的一天。想了想,任天笑说道“石阶上,有些弟子不知事情原由便出口指责清远道长,这是一错,得知只有三千名额的时候,应靠自己努力,登上三千石阶,而不是互相牵制,靠着阻止他人来达到自己的目的。”

白秋点了点头“你能看到这些,属实不错,可你有没有想过,石阶上,你已救下萧迟,还有没有余力去救另一个人。朗月谷,你已到生死关头,萧迟有没有弃药救你。你知道这是试炼,靠自己感觉,只是觉得会有人救你们,便将伙伴置于险地,这是不是也错了?”

任天笑幡然醒悟,已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石阶上,你没有对自己能力做出评估,朗月谷,虽然你不在意,可萧迟确实没有将你们放在第一位。最后,你在不确定的情况下做出决定,这是不智。你可明白?”白秋一一将他的错误指出,任天笑虚心受教“谢过师父。”

修道先修心,这也是任天笑人生中不可或缺的一课。“好了,你既已完成入门试炼,从此刻起,你已正式成为天圣剑宗弟子。接下来,为师便传你仙门道术。”白秋屏气凝神,无比的慎重“你可愿意?”

任天笑俯地叩首“弟子愿意。”,白秋身上的道袍无风自动,房门在瞬间合上,大叫一声“好,为师便授你道法。”,说着,右手竖起剑指,指尖蓝白色的灵力不断凝聚,猛然向前一指,蓝白色灵力没入任天笑眉心,突如其来的感觉,仿佛狂涛骇浪一样拍在他的身上,他一阵惊恐,将眼睛瞪得如同核桃一般。

“双手抱圆,剑指横于膝前,然后三眼相对。”白秋引导着他,生怕出现一点差错。任天笑看过人体注解,所谓三眼,指的是双目,心眼,和丹田。双目便是眼睛,心眼指胸腔肋骨正中那一处凹陷,丹田则生于小腹。想要三眼相对,便只有内视。

任天笑摒弃杂念,双眼渐渐闭合,目看心眼,心眼观丹田,很快便进去三眼相对的状态。白秋竖指向前,并未收回灵力“用心感受,将你所看引入丹田。”,此刻,任天笑双耳异常灵敏,白秋话音刚落,他便看见了许多红色的小点,如同柴梗上的火星,先生于脑海,然后四处飞溅,照亮了他额头上的所有穴位,竭尽所能地控制着这些星火,慢慢引向他的身体,身体上的经脉仿佛被点燃了一样,一阵奇痒传遍全身。

白秋看着已经入定的人任天笑,轻轻呢喃“孩子,接下来就看你的了。”

与此同时,天圣剑宗的广场上,出了一个特大的乌龙。夏正诚和沈清远怒目而视,沈清远完全没了风度“你已新收一徒,这两个孩子必须跟我走。”,“不行,沈小子是五行金灵根,在我这儿炼器才会大有作为。”夏正诚丝毫不让。“别以为只有你那儿才能炼器,我泠涯峰上,也有御鼎之术。”清远已经唾沫飞溅。“就你那那点破铜烂铁也好意思显摆。”夏正诚说话越来越粗鲁。“你那点兽皮卷纸也搬得上台面。”…………

两人越吵越凶,仿佛下一刻,就要打起来一样。旁边沈崇阳一步一步朝萧迟身边挪去“唉,你说丹药值钱还是阵法值钱?”,噗的一声,萧迟没忍住笑,差点被口水呛死“两人为你争的死去活来,你居然惦记他们的东西谁的值钱。”,沈崇阳又往萧迟身上凑了凑“小声点,被他们听见,我可两头不落好。”,萧迟轻声一笑“你居然会担心这个。”,沈崇阳往他身上轻轻碰了一下“哎呀,赶紧说吧,等他们吵完,可就没机会了。”

萧迟想了想说道“法器卷轴虽然贵,但对大多数来说,都是用来保命的,一个人一辈子能遇到多少个危急关头,所以买的人少,丹药则不同,价格稍稍便宜了一些,但用处广泛,修炼,养颜保健,医人救命,都会用到丹药。你自己看着办吧。”,说着,便退到了一旁。

“好了,你们让他自己选不是最好。”徽柔长老站了出来,终于有人劝架了。两人一听,四只眼睛齐齐看向沈崇阳,仿佛要把他看光一样。沈崇阳打了个寒颤,心里想道,还是细水长流好些“我……我选清远长老吧。”

“这……这可是大事,你可要考虑清楚。”夏正诚说着,朝沈崇阳走去。沈清远立刻装起了清高,一个遁术来到沈崇阳面前护着犊子“孩子已经做出了选择,你又何苦为难孩子呢。”,夏正诚气得胡子都快立起来了“这可关系着孩子的一生,不能这么草率。”

“泠涯峰上人烟稀少,就这么算了吧。”大长老墨渊终于肯说话了。“可……”夏正诚正准备争辩,墨渊立刻打断道“宗主不在,我不想让大家难堪。”,两眼一瞪,夏正诚紧咬着牙关,墨渊这老头,每天都拉着一副棺材脸,不苟言笑的,宗主又不在,他手握大权,谁见他都得让三分。更可气的是,墨渊手中拿的,可是仙器执生笔,除宗主外,他是修为最高的一个,甚至说,他的杀伐之意,还在宗主之上。打又打不过,讲理人家又是代宗主。这哑巴亏,看来夏正诚是吃定了。

意料之中,没有一个人替夏正诚求情,这事也只能就此作罢。清远道长高扬着头,也不管宗门大阵,带着两个孩子,瞬间便消失在众人眼前。

墨渊看向徽柔长老“听说你收了任天行的女儿做徒弟?”,徽柔点了点头“孩子可怜,又是风灵雪体,我不想错过。”,墨渊只是问一句,并没有多说什么。另一位紫袍道长上前一步,轻轻拍了拍徽柔长老的手,显然,他和徽柔长老,是一对夫妇“我一直想不通,任天行为什么会和他牵扯在一块儿。”

提起魔族,墨渊的脸上更加难看“魔族之所以是魔,做事又怎会循规蹈矩。”,墨渊气息开始紊乱,仿佛又回到了那个遍地哀嚎的雨夜。

那位时刻都云淡风轻的长老立刻打着圆场“提这些做什么,今日可是我天圣剑宗纳新的好时候,诸位不如去一起喝一杯啊。”

一提到魔族,众人那还有心思喝酒,纷纷摇着头,一一离去。只留的那位最为年轻的长老一直吆喝“唉唉,别走啊。”……

白秋的别院,任天笑依旧在感知着他体内的东西,白秋依旧是那个姿势,竖剑前指的手有些颤抖,他的额头已经有汗珠开始渗出。

在任天笑体内,那股力量已经被他牵引到了心口,此刻,他只感觉上半身热得如同身在火炉,下半身则犹如坠入冰窟,身上那股奇痒越来越重,如同万千蝼蚁啃食。他很想放弃,可这股力量还有丹田未入,若就此放弃,他还谈什么仙途。

任天笑强咬牙关坚持,也在这时,那些星火斑点开始向一块聚集,开始相互溶解,由万变为千,由千变成百,由百再变成十,十再往一靠拢,九个,八个,七个……每一刻都是煎熬,可当二融为一时,一缕火光突然窜起,将他丹田完全照亮,火光的温度顺着奇经八脉游走,难以言喻的舒服传遍全身,他成了,体内的灵力开始反哺,他整个身体都散发着红色的火光。

他也恢复意识,刚想睁开眼睛,白秋的声音再次传来“用心感受!”,任天笑立刻稳住心神,感受着灵力在身体流动的方向。他惊讶地发现,这种方式竟和父亲教他的方法截然相反。他尝试着,想调动灵力照父亲的方法运转,可这股灵力立刻生出反抗之意,凶猛地左突右撞,一下子失去了控制。

他慌了,不知道这股力量继续这样运转下去会怎样。心脏跳动比平时快了三倍,甚至血液,也比平时流动的快了好几倍。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一点办法都没有。

白秋也看出了异样,迅速起身搭在了任天笑的手腕“玄灵逆运,怎么会这样!”,任天笑也露出痛苦的表情,灵力在他经脉中游走,速度越来越快,渐渐的,他的经脉开始承受不住,开始隐隐作痛起来。

“再这样下去,任天笑必将血溅当场。”白秋急了,盘膝坐在任天笑背后,蓝白色的灵力将任天笑的身体护住,尽力控制着灵力的运转速度,可收到的效果,如同蛮牛拉火车一般,微乎其微。

一些金色的纹路出现在任天笑的经脉上,这是经脉断裂的前兆。白秋快速思索着,或许,只能用那个办法了。

这办法虽然想着可行,但却从来没有在实践中运用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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