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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颗石榴树在那里太碍眼了。”他冷声说。
“以前怎么没觉得碍眼?”她颤巍巍的起身,她看着他的眼睛,直直的望住,陌生疏离和恨都写在眼底,“你就这么迫不及待的诛我的心,看我生不如死是不是?你太狠了,唐深,我不会原谅你的,我死都不会原谅你的。”
男人不耐又冷硬的睨向她,“不原谅又怎样?宋瓷,你最好搞明白,你现在是在跟谁说话,你只是这个家的一条狗,别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是你欠别人的,不是别人欠你的。”
“那我用我这条命还你够不够?”宋瓷不知道从哪里摸出了一把水果刀,唐深看的眉心一紧,“你想干什么?”
“我的命你拿走,放过我的父母,好吗?”锐利的刀刃被她狠狠的抵在脖间,肉眼可见的有血滴下来,“唐深,我求你,我把我的命抵给你。”
“宋瓷你敢。”唐深往她身前慢慢的走着,宋瓷慢慢的后退着,退无可退时,她把压在脖颈上的刀又压的狠了一寸,“唐深,你别过来。”
“宋瓷,你敢自杀,我就敢让你的父母马上去陪你,不信你就试试。”男人狠洌的眼眸中,是寸步不让,他不是威胁,他是真的会这样做的。
宋瓷的眼泪决堤,她无望的看着眼前这个男人,“你这样折磨我有意思吗?”
“活人自然是比死人折磨起来有意思多了。”他冷笑,像地狱使者,透着死亡的滋味。
趁着宋瓷精神有些涣散,唐深从她手里夺下了刀子,扔到了楼下:“下次再死,记得问过我,否则,死的会是你们宋家所有的人。”
“唐深,你就是畜牲。”
“是,我是畜牲,所以你最好别惹我。”唐深的目光让宋瓷生寒,她身子一软,跌坐在地上。
“到底我怎么做,你才能放过我,放过我的家人?”宋瓷红着眼,看着他,唇齿都在颤,“我求你,你告诉我。”
唐深只是冷寞的扫了一眼,便对着身旁的何景说:“找几个人看好她。”
何景点头:“是,深爷。”
宋瓷再也没有了力气,见不到病重的妈妈,连她睹物思人的石榴树都被他砍了,她有太多的愤怒,太多的委屈,想死都死不了。
何景在唐深离开后,也准备拾步,宋瓷跪趴到他的面前求他:“何景,我,我妈到底怎么样了?她病的重不重?你能告诉我吗?”
何景为难,就算宋瓷再可怜,他也不敢对她生什么怜悯之心,“宋小姐,这事,我也不太清楚。”
“何景,我知道你知道,你放心,我不会告诉唐深的,你就可怜可怜我,我只是想知道我妈的病严不严重,仅此,仅此而已,求你了,我给你磕头。”
宋瓷说着,砰,砰,砰,连磕了三个响头,何景慌忙拉住她,“宋小姐,您别这样,您这不是为难我吗?”
“求你了。”宋瓷的额头淤青,她仰头望着何景,眼眶里全是泪水。
到底,何景是看不了这个,他闭了闭眼,扶起宋瓷:“宋小姐,宋太太是因为劳累过度,引发昏厥,目前看来没有生命危险,就是苏醒的日期未定。”
“那她还会醒过来吗?”宋瓷的心口蓦的被攥紧,疼的她几乎不能呼吸,她的妈妈从小娇生惯养,父亲一直宠着她,像个孩子,她定是受不了唐深的折磨才这样的。
“宋小姐,您别担心,她暂无大碍。”
何景只能说到这里,再多,他不能说,也无法说,几个黑衣人过来,他嘱咐了一下看好宋瓷,便先行离开。
弟弟走了,妈妈也在医院里昏迷不醒,下一个出事的会不会是最疼爱她的爸爸?
何景刚离开,安宛宛就走进了宋瓷的房间,看着蜷缩成一小团的女人,她轻蔑的勾了下唇,这间卧室是她亲自收拾的,还真的不错呢,墙面刷成了灰色,窗帘也换成了灰色,一切都是看不到任何希望的灰,最适合宋瓷。
扫完一圈,安宛宛把眸光落到了一直抱着腿的女人身上:“何景的话,你相信了?宋瓷,你还真的是蠢呢,你觉得好好一个人,会因为多干点活,就晕倒吗?你妈和我妈一样,都有先天性的心脏病,心脏病人的死,可是一瞬间的事情。”
宋瓷宁愿相信何景也不会相信安宛宛,“你给我滚,我不想见你。”
“我是好心提醒你,有些事情,并不是表面看起来那样。”
宋瓷冷笑:“安宛宛,你又想说什么?”
安宛宛挑眉,往宋瓷面前走了一步:“也没什么,只是想关心你一下而已,我听说宋亦临死前,给你写过一封信,你有收到吗?”
安宛宛的话音刚落地,宋瓷的脸瞬间变成了冷白的颜色,声音有些急的问:“你说什么?宋亦有给我写过信?信呢?你拿走了是不是?”
“你觉得呢?”安宛宛唇角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讥诮,“要不,我说你蠢呢,那信,在淮唐深的手上,不过,他可没打算给你。”
“他凭什么扣下我的信?他凭什么。”
“宋瓷,如果那封信就是简单的告别,你觉得淮深会不给你吗?想知道信的内容吗?”
说着,安宛宛拿出一个牛皮纸的信封,她特意把信封上宋瓷的名字,给宋瓷看了一眼,待她确认完这是宋亦的字迹后,才慢吞吞的收回:“这就是那封信,你过来,求我,再学几声狗叫,我就把这信给你看。”
宋瓷咬着牙,一步两步,带着仇恨和屈辱,迈到安宛宛的面前,“安宛宛,你别太过分,好歹,你也吃了宋家十年的饭,好歹我爸妈也待你如亲生,你还真的是一只白眼狼。”
“你以为我乐意吃你们家十年饭是不是?要不是我妈死的早,我用得着去你们家寄人篱下,你觉得我这十年过得很快乐是不是?宋瓷,你有的东西,我什么时候得到过?待我如亲生?别给自己脸上贴金了。”
安宛宛瞪着宋瓷,看起来比宋瓷还要委屈万分。